[CL]Safe House
第一章
窗帘遮盖着光线，整间屋子笼罩在昏暗中，里昂非常不好受，耳膜鼓胀着，尖利的耳鸣在脑海中回旋，他不知道克里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昨晚的折磨让本来就受了伤的里昂支撑不住昏倒。客厅里鸽子钟声让他意识到此时已经是正午了，这个愚蠢的报时钟是他坚持要买的，克里斯永远都会惯着他那些小性子，他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冰冷的手铐紧贴腕部束缚着，里昂浑身虚弱发软，比起过度的消耗和饥饿，此刻最折磨着他的东西正精神奕奕在他体内跳动，身下的床单早已被汗水和一次次陷入高潮之中omega射出的情液搅得脏乱不堪，空气里满是淫靡的味道，纠缠着里昂的呼吸。
他是在极端的兴奋刺激中醒来的，肠道里振动棒的马达没有一丝停歇之意，柔软又坚硬的硅胶不知疲倦地摩擦过前列腺然后撞击omega脆弱的生殖腔，前端的阴茎又一次昂扬而起，没有任何的抚慰，里昂想要夹起双腿，却只是让振动棒向更深处滑入，挤压着甬道带来的快感让里昂瘫软在床，喘着气，大脑一片空白。努力睁大眼睛，大颗汗珠钻进他的蓝色的眼睛里，酸涩的疼痛比不上下身半分，声音早就沙哑不堪。
当房门开启的瞬间，他努力挺起身体，试图用下巴去磨蹭压着床沿的手背，从往常的经验来说，克里斯应该消气了。很可惜，这次好运的小王子赌输了，他没有意识到如果克里斯和平时一样，他根本不会被迫躺在这张床上，受到长时间痛苦的折辱。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里昂听到克里斯沉重的呼吸荡在自己耳边，一种颤栗的感觉抚过全身。空洞的双眼被泪水模糊，他觉得自己会活生生躺在这张满是污秽的床上高潮着死去。腕部剧烈挣扎带着手铐铮铮作响，里昂喘着气，在嗅闻到熟悉的信息素瞬间，前端喷出稀薄的液体。
“你被他标记了，这就是我容忍你一次次离开我的结果。”
“我们都没想到……病毒会让他失控。”
里昂听到克里斯因为愤恨咬牙切齿的细微响动：“说的也对，我们都没想到，以后不会了。”
浓郁的信息素挤压着里昂脆弱的神经，折磨他的道具终于安静下来，柔软的硅胶摩擦着肠壁缓缓抽离肉穴，里昂头脑昏沉，快支持不住晕厥过去。可是取代了假阳具进入身体的粗大的性器，立刻让虚脱的特工恢复到了清醒的状态，克里斯撞击的力道实在太大，里昂发出哭泣般的长音，整个人都在无助地颤抖，短时间内被覆盖标记整整两次即使是身经百战的特工也无法承受这种从身体到心理都完全被摧毁的折磨。
这或许是某种惩罚，从哪里开始出错了，里昂已经说不清了。他本该意识到克里斯愈来愈紧绷的情绪，他以为温柔宽和的情人能够和从前一样，振作起来，甚至天真地想着不过问就是两人之间默认的温柔。他一直相信克里斯和别的Alpha不一样，不会束缚他的自由，甚至在他得到更多进展的时候，骄傲地张开双臂。
“我知道你能行。”
里昂高估了克里斯，他始终还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圣人，积聚的黑暗最终会化为热毒侵蚀一切，当他带着别人的信息素和伤口，回到熟悉的同居公寓，克里斯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熟悉的笑容。
啜泣逐渐变为凄惨的痛呼，里昂高高翘起臀部像一条求欢的小母狗，在alpha身下连连惨叫，他从未有过这般难堪的失态。从认识克里斯开始，他比任何一个alpha都更有耐心，甚至不惜用抑制剂压抑自己的气息，只是不想让刚从浣熊市逃生的里昂感到不自在。
后颈的腺体被恶狠狠咬住，里昂一瞬间缩紧瞳孔，克里斯尝到了丝丝血腥味，暴戾的怒气让他下手越来越重。在发情期以外的时间，omega的生殖腔并不会为了alpha敞开，他知道克里斯从昨晚到现在为的就是能够插入那个小小的器官去掩盖别人的气味，重新标记他。但被迫覆盖标记的疼痛，里昂仅仅回忆起就浑身胆寒，他痛苦的尖叫甚至让巴迪恢复神志，只可惜为时已晚。
“不……克里斯……求你……”
alpha无视了omega软弱的请求，反而释放出了更多信息素，让里昂屈服于强大的威势，出于本能更低地俯下身体，完全敞开暴露出柔软的姿态。克里斯没有放过这小小的机会，顺利嵌入狭窄的入口，里昂除了摇头什么都做不到，他感觉自己要被撕裂了，即使他知道那里可以孕育生命并不会如此脆弱，依然还是产生了自己从内部撕扯的恐怖错觉。
在热恋时总是被赞叹尺寸的阴茎还有一半没有插入，过去只有在发情的时候他们才能享受完全的性爱，很显然今天alpha不准备委屈自己，他固执地插入，强迫生殖腔为自己扩张，从里昂的悲鸣中得到了掌控的快意。
本该如此，omega就应该永远臣服。
克里斯伸手抓住了柔软的浅色发丝，里昂感觉头皮在痛楚之后麻木了，分神的过程中，顶端完全插入小小的器官，里昂绷紧浑身的肌肉，一次射不出任何精液的痛苦高潮之后，淡黄色的尿液顺着前端流出。被摧毁了意志的特工像一具艳尸，出于反射不断抽搐着身体，失去反抗能力承受着克里斯毫无怜惜的动作。 他 的腹部刻印着alpha的形状，双眼失去神采，舌尖从微启的唇瓣之中探出。每当身体习惯了插入的质量，克里斯都会向着更深处挺入，低沉的声音说着刺耳的挖苦：“你之前可以全部吃进去的，还是说你依然想着那个斯拉夫人。”
无尽的疼痛和漫长的屈辱轮番击打着特工摇摇欲坠的身体，当克里斯饱满的囊袋最终压上圆翘的臀部，里昂甚至因为过度的刺激和痛楚开始干呕，他从昨夜到现在并没有进食，空空如也的胃袋什么都吐不出。克里斯猛地退出omega颤抖的肉穴，翻过里昂的身体，强迫他看着自己。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插入到底，即使生殖腔已经打开，同样的动作依然带来难以想象的疼痛，里昂因为长时间分开而酸涩的双腿无力地挂在精悍腰杆的两侧。
“克里斯……”里昂虚弱地喊着对方的名字，指甲在克里斯宽阔的背脊上留下几道红痕，克里斯终究还是心软了片刻。他始终爱着他，里昂也确实被折磨狠了，失禁的耻辱彻底打败了美丽情人的高傲。里昂已经哭得哽咽，不停吸着气，喉头冒出一些难受的呻吟。克里斯想要原谅里昂，可他又想起了自己的omega曾经在别的alpha身下同样暴露过这种脆弱的姿态，立刻怒火中烧。
“你也是这样去勾引他的？”
里昂惊恐地张大眼睛，他不愿意回忆那个漆黑的夜晚，在火药爆炸的余味和鲜血四散的房间里，他被巴迪死死压在地上。失去了理智的高大男人身体如同一堵钢铁之墙，强大的信息素和威压让低等级的bow根本无法靠近，里昂任何的挣扎都像是幼童面对成人一样可笑。战术背心如同一件廉价T恤轻易被撕开，他的身体被粗暴的动作拎起又狠狠砸向地面。
那时，里昂满脑子想到的全都是克里斯，情人之间的联结让他痛苦的在思绪海洋之中寻找自己的浮木。他不知道在失去了一整支精英小队之后的克里斯和他同样脆弱。然后克里斯感应到了，远在天边不断向他求救的爱人。巨大的恐慌让克里斯几乎陷入疯狂，他拼命地查找着消息，想要知道里昂正在执行什么任务，在某个时刻里昂和他脑海中的联结消失了。
剧痛和空虚占据了头脑，克里斯是在瑞贝卡担忧的注视下醒来的。因为联结突然撕裂的刺激，他在机构研究所陷入了短暂的停滞和断片，bsaa的队长和他意气风发的特工情人在一起太久了，久到生命里无论何时出现对方都是一件自然的事。所以人都认为omega依附着alpha，可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单方面的予取予求，他同样依赖着里昂带给他的精神依靠。
“我以为你死了，我会永远失去你。”克里斯抚摸着里昂紧绷的身体，他记不清自己焦急等待消息的日子里喝了多少酒。队友说这不像他，年轻的新人不知道他所仰慕的队长，拥有的温柔和坚韧都是因为另一个人，他并非一开始就是这样出色的人。他的决绝，他的黑暗，他因为斗殴被空军开除的狂暴都在遇到里昂之后被柔情化解。
“我爱你。”
“好了好了，我也爱你。”里昂无奈的苦笑是他最爱的模样，那些调皮的小性子从来都不是麻烦而是生活里甜蜜的调剂。里昂想要那个愚蠢的鸽子报时钟，仅仅是为了看到克里斯露出困惑的表情，他会因此笑得前仰后合，然后数落他喝酒的品味实在差劲。 即使让爱人再也无法露出笑容，也好过永远失去，克里斯欣喜地看到里昂重新站在自己面前，却不再和自己拥有紧密的联结。恐慌逐渐变成了激愤，是啊，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会因为争执殴打同僚，他已经失去了温柔的枷锁和漂亮的假面。
“克里斯，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们可以……”里昂不再是通过情人的感应，而是双眼看到克里斯眼里的痛苦，他试着忽略身体的疼痛，想要安慰失去控制的情人。
“现在就是重新开始，我不想慢慢恢复，我没有你想要的那种耐心。”克里斯俯下身吻上里昂的唇，把所有的呻吟都堵住了，没有发情状态下在体内感受alpha成结简直是酷刑折磨。里昂的叫声越来越虚弱，一方面是体力的极限，另一方面是重新标记的过程正逐渐迈向最后的关卡，克里斯感受到了空荡荡的思维宫殿逐渐在修复，但他没有得到自己熟悉的温情，取而代之的是比空虚的黑暗更浑浊的恐惧。
他惹人疼惜，同病相怜的omega，他唯一想要为之奋斗的爱人，现在对他最深的感觉是恐惧。
里昂醒来浑身疼痛不已，睁着双眼迷茫地望向天花板，嘶哑的喉咙每一次无意识的吞咽都会带来粗糙的疼痛，标记被覆盖之后完全失去了意识，他可没有试图回想起来的恶趣味。克里斯简单地清理了一下狼狈的“战场”，换上了睡衣坐在床边机械地滑动着打火机翻盖：“总统先生亲自来问情况了，我和他说你需要一个假期。”
短暂的沉默，克里斯没有像昨天那样气势汹汹，但是一双眼睛没有离开过里昂疲惫的表情。床头散乱的资料和屏幕上黑字白光全都是东斯拉夫的事件，既然演变成了国际事件，需要BSAA去收尾是自然的，他回国的时候也收到了BSAA官方的邀请，希望能提供一些帮助。
克里斯已经在心里替这个合作请求打了个驳回的标签，他无法忽略那个斯拉夫人在这整件事里所处的角色，以及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他们都知道那个叫巴迪的家伙像谁，正因为如此，里昂比谁都明白克里斯会在意，他只是没想到克里斯会因此失控，或许是习惯残留带来的错误判断吧。
“他很像艾克。”克里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里昂出于一种条件反射缩起身体，无论特工经过多少次训练，依然无法对抗自己的Alpha。这种不对等的关系过去曾经让里昂格外困扰，为了不惊扰到敏感的小玫瑰，克里斯选择放任里昂自己去探索这个残酷的世界。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里昂穿着一身简单的T恤，阳光透过餐吧的落地窗照在他柔软蓬松的浅色前发。克里斯认为那是区别于信息素的心动，在辨认出里昂身上玫瑰馥郁的甜香之前，首先记住的是那双温柔天真的眼睛。那时跟在里昂身边嬉笑的是艾克汤普森，一个性格恶劣的私家侦探，至少克里斯是这么认为的，很可惜，名草总是有主，他可没兴趣搅和别人稳定的关系，在艾克失踪之前他都尽职尽责地表演自己是一个温和好相处的哥哥。
“我不知道他已经注射了寄生虫，我以为他只是受伤了。”
克里斯燃起第二根烟，白色的烟雾带起的焦香和Alpha信息素里类似烟草的余味混合在一起：“我并没有怪你，每一次任务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
“你以前不会用这样奇怪的语调和我说话。”里昂看着克里斯阴沉的脸色，失落占据了原本空虚的胸腔，还想说些什么，克里斯按着他的肩膀倒在床上，粗重的呼吸不断播撒在他满是红痕的颈侧：“我说的都是真话，这件事确实不能怪你。”
“克里斯？”
两个人的脸贴得很近，克里斯眼里阴郁的情绪让里昂看得一清二楚，条件反射之下，里昂几乎要用上战斗的力气。但这是徒劳，没有人比克里斯更擅长近身搏斗，大量的信息素笼罩着颤栗的特工，里昂哑着声音唤道：“我们应该谈谈，你现在就像疯了一样。”
“我确实疯了。”克里斯单手掐住了里昂的喉咙，稍稍收紧手掌，喉咙被挤压收缩，呼吸困难，里昂恐惧着，试图挣脱开克里斯的桎梏，只能惹到一个近乎暴力的回应。克里斯不需要任何力气，只需要用拳头抵住腹部，就能带来清晰的钝痛。越来越稀少的氧气让大脑逐渐空白，克里斯在这方面很有分寸，在达到极限之前，松开了手，让里昂得到了呼吸的机会。
用力呼吸着空气，身体却已经完全失去反抗的能力，里昂不敢相信克里斯会把这一手用在他身上。反而是一向温和的情人对此不以为然甚至用坚硬的指甲剥开后颈凝固的血痂，鲜血染红了指尖，克里斯收回手，看着里昂因为不适皱成一团的脸：“在遇到你之前，那些主动投欢送抱的情人都喜欢这一手，你总是比别人特别。”
浓郁的信息素已经压迫到了Omega脆弱的神经，几乎被强大的威势震慑，精神的消耗比身体的消耗更加折磨人，里昂悲哀地想着原来自己过去的自由不过是仰赖着Alpha的施舍，Omega真是一群会投机取巧的可怜虫。发现里昂软化了态度，克里斯眼神倒是平和了点，甚至发出一声叹息，里昂以为找到了些许谈话的转机，然而克里斯只是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将那一双酸软无力的长腿几乎压到胸口，俯下身，直接贯穿。
里昂仰起头，发出断断续续的气声和不连贯的呻吟，手指因为疼痛和快感微微蜷曲着，身体被激烈的动作顶得前后晃动。反复抽动，肉体相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格外清晰，已经无法拒绝Alpha的身体被迫进入了混乱的发情状态，不由自主地迎合着粗暴的侵犯。
“只要被标记了就能一直做爱，Omega不就是这样？” 里昂想要破口大骂，他瞪着克里斯，然而目光所及是他从未见过的表情，克里斯皱着眉头，嘴唇被他后颈伤口流出的血染红，燃烧着野性和怒意的双眼像是死死咬住猎物的猛兽。沉重的撞击直到最深处让里昂脚尖都因为快感而绷直。连克里斯的手指陷入双丘也没有意识到，被撑开的后穴红肿胀痛像燃烧一般火热。让人难以相信是来自于肉体的硬度和温度百般折磨着濒临极限的身体，里昂口中吐出动物一般的呻吟，大概是不方便动作，克里斯轻轻啧了一声，抽插的同时抬起一只脚，更加深入的结合似的里昂脑海一片空白，短暂地失去了几秒钟清晰的意识，被摇晃高举着的腿不住地颤抖。里昂能感觉到克里斯尺寸惊人的阴茎开始在他腹部深处膨胀。
充血的内部敏感无比，为了缓解又一次体内成结的痛楚，Omega的身体不断分泌着滑腻的体液，顺着大腿根部流淌。里昂陷入狂乱之中，阴茎的顶端再次渗出少量的精液，背部被牢牢抱紧，连转动身体也不被允许，就这样承受着大量的精液灌入已经完全软化的生殖腔。
实在是丢人至极，里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三十有几的年纪被爱人操到只能在床上哭泣和求饶，失禁的恐惧还残留在身体记忆之中，原本就残留着白浊还来不及清理的肉穴又一次被大量的精液冲刷，无法容纳的体液从扩张到极限的穴口边缘溢出，两个人贴合在一起的下身又是一片狼藉。
里昂忽然觉得悲哀，他不曾想过两个人之间会这样毫无温情的做爱，更没想到艾克仍然是横在他们之间的沟壑，早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因为情绪崩溃而落泪。抽噎的哭声让克里斯恢复了冷静，伸出手停顿片刻，最终还是温柔地落在了里昂打湿的脸颊之上擦去了泪水：“多久没哭过了。”
“还不是因为你……”
“那就不要让我更担心，难得的假期，老老实实待着养伤吧。”里昂迟疑了一下，克里斯舔上腺体狼狈的伤口，Alpha隐晦的威胁让里昂把接下来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他知道现在提出对于东斯拉夫局势的关心，那差不多是找死的行为，更多的疑问恐怕在克里斯离开之后去问瑞贝卡才是明智之举。
照常来说收尾的工作，不需要克里斯来接手，一旦他出马多半会引来各国记者无端的猜测。然而东斯拉夫在政府陷落之后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和平，反政府武装分裂为两派，他们中相当一部分人认为接受国际援助只会让东斯拉夫彻底完蛋，最后这些曾经被BOW逼的走投无路的民兵培育出了另一个“斯维特拉娜”，四处寻找着残留的病毒。而另一派就是由亚历山大领导的主和派，这个成功推翻了斯维特拉娜政权的英雄现在成了悬崖边跳舞的战士，退一步粉身碎骨，进一步血流成河。
BSAA的车队进入东斯拉夫之后，由于路面糟糕的状况，除了一些运送装备的卡车，其他队员不得不改成步行，他们在艰难跋涉后到达了过去的总统府，现在已经成了主和派改造过的堡垒。亚历山大，或者叫他巴迪更合适，抬起头看到了全副武装的联合国特工们，他的腹部被绷带包扎着，已经被一大块血迹染黑了：“我昨天已经收到了消息，希望你们能带来一些补给。”
克里斯立刻就知道了眼前的人是谁，他保证自己不会因为个人恩怨随意就在合作组织的领导人身上发火，而巴迪同样，也从克里斯身上熟悉的玫瑰香里猜到了眼前的人是谁。瑞贝卡察觉到紧张的气氛，试着开口来缓解尴尬的沉默：“我们带来了很多药品，还有依据病毒样品配置的疫苗，足够基地里所有人都能注射，但这种疫苗目前只是能缓解感染的速度，如果被病毒感染，最后还是需要重新注射解药。”
“已经感染的人呢？”
“你只能寄希望我带来的解药有用，而且关于你的细胞驾驭体……”瑞贝卡欲言又止，克里斯微微点头之后才继续说下去，“肯尼迪特工有提交过详细的报告，我认为手术取出可以根除，假如细胞驾驭体已经利用复制的特性取代了你身体里大部分细胞，那恐怕手术也来不及了。”
“不能取出的结果是什么？”
“不知道，我们目前还没有任何和寄生虫完美融合的案例，他们最后都会变异。”
巴迪对这个直白的回答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他盯着比自己矮了快要小半个身子的女孩：“那他呢，伤势如何？”
“谁？”瑞贝卡茫然地抬起头，克里斯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好的不能更好”
巴迪咬紧牙关，太阳穴上青筋跟着凸起：“如果你还想要我带路，就把你的敌意收起来，我做的事的确不值得称道，可我不想因此害得所有人陪葬。”
克里斯眯起双眼：“在控制情绪这方面，我显然比你有经验。”
第二章
克里斯抓住宝贵的几秒钟喘气，耳朵因为爆炸嗡嗡作响，他拿枪的胳膊疼得失去了知觉，要不是枪还卡在身侧，他会疑心自己的手臂已经不见了。突然，他发现肩上的枪伤，棒极了，克里斯心里想着，这些恐怖分子还是能瞄准到防弹衣之外的地方。
目前他还能保住性命，身上的防弹衣挡住了几次炸弹的碎片，但下一次子弹打在别的地方还能不能好好保持站立的姿势就很难说了。FBC已经第二次忽略了BSAA的求援消息，对于一个刚成立的组织来说这样的困境是难免的，更别说摩根希望BSAA能够永远从地球上消失。
克里斯把步枪抵在额头上，沉重的呼吸在步枪的金属面上凝成了水汽，如果能离开这里，他愿意把自己一辈子的运气都用完，或者至少一半的运气。
另一个恐怖分子出现在他面前，这一次里昂打断了恐怖分子的动作，宛如天籁的枪声划过战场，在恐怖分子的肩上留下了一个血窟窿，克里斯在对方来得及握枪之前用刺刀戳进了他的腹部。
很显然，他的好日子还没完，当里昂把满身青肿和血污的克里斯带回BSAA的临时帐篷里，凯斯欢喜得大喊了一声，朝受了伤的克里斯胸口就是一记重拳。
里昂带着好笑的神情说道：“他受了好几处伤。”
“得了！队长根本就刀枪不入！”凯斯大声说着，然后发疯似的狂笑，围着昆特堆在一起的电脑，像野人一样跳着类似胜利庆祝仪式般的舞蹈，里昂困惑不解地看着克里斯：“你们总是这样？”
“BSAA招人只看能力，有没有被撞过脑袋不算考核标准。”克里斯笑了一下，扯到伤口之后微笑的表情很快就变成了痛苦的皱眉，这倒让他想起了什么，“摩根不会派特工来的，你不想要我在报告里说这件事，对吧？”
“我正在休假。”
“真的在休假？”
“追究太多对你可没好处，况且……”里昂握住了他的手，依然微笑着：“我可不能让你这么容易就逃跑，克里斯。”
“真动听。”克里斯闭上眼睛耸了耸肩。
昆特从电脑前困惑地抬起头，问停下了胜利舞蹈的凯斯：“什么？从哪里逃跑？”
“哦，你这个愚蠢的技术狂，那是我们小队长的马子，是嫂子，嫂子！”
里昂一个眼刀飞过来：“我听到了。”
“里昂！里昂！别神游了，我都问了你两遍了。”
“什么？”克莱尔的声音打断了回忆，里昂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们真的吵架了？”克莱尔叹气之后，耐心地问了第三遍，顺手想把洗干净的苹果摆在果盘里，看到里昂仔细切开的橙子之后，只能装模作样拿起水果刀。里昂喝了一口咖啡，若有所思地看着卧室的方向：“也不算是吵架，我们很难真的吵起来，总会有个人让步。”
“那这次看起来是你让步了，克里斯出发之前脸色都不太好看，不过他还是让我来看看你，我以为你肯定下不了床了。”
里昂脸上一红，克莱尔坏心眼地笑了起来：“难得我也有假期，要不要出去晃晃，至少出门去超市买些日用品，你们冰箱里只剩下几块牛排和啤酒了。”
“他让我在家里好好休息。”
克莱尔夸张地张开嘴：“哇哦，克里斯要是知道你这么听话可能会直接跪下认错，真可怕。”
里昂温柔地笑着：“我确实需要休息。” “我有个问题，你现在是自己真的不想出门，还是克里斯不让你出门？Alpha对Omega的强制行为是违法的，你应该明白的，对吧？”
“他是你哥哥。”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里昂认真地考虑着，然而每当他想要集中精神，一种奇怪的眩晕感会模糊清晰的意识。但是这样的感觉并不强烈，里昂不确定是不是这几天他们几乎没有下过床造成的后遗症：“他没有，我可以出门，但我确实累了，或许明天吧。”
克莱尔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那看来是BSAA的队长不太会怜香惜玉的结果，不过我能问问你们为什么吵架吗？”
“我们没有吵架，”克莱尔连忙做了个鬼脸，算作是用词不当的道歉，里昂才接着说下去，“你还记得艾克吗？”
“哦，我当然记得，克里斯那时候可是每天都在为情所困，我当时都后悔介绍你们认识了。”
“他真的有那么介意吗……”
“百分百介意，他还因为这件事找我喝过闷酒，难道克里斯没有和你说过吗？他是多么嫉妒，愤怒地就像看着别人吃掉万圣节糖果的孩子。”
里昂摇摇头：“没有。”
“那就是问题所在，你们确实应该谈谈。”
里昂木然地点头，这几天艾克的名字频繁出现不得不让他零零碎碎想起过去的事，在BOW还没有完全破坏他的生活轨迹之前，他也曾有过无忧无虑的青年时代。
“都要去上任了，还吃甜筒吗？”艾克手里握着一个草莓味的冰激凌甜筒，一脸好笑地看过来，里昂不以为然地抢走了冰激凌，“警察为什么不能吃甜筒？”
“因为你们都吃甜甜圈。”
“没有人规定警察只能吃甜甜圈。”
“但是一边吃甜筒，一边吃甜甜圈让你看起来像个穿制服玩角色扮演的高中生。”话音刚落，艾克就受到了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在了小腿肚上。他夸张地叫着，引得周围人侧目，里昂慌得就要上来捂住他的嘴：“别这么大声，我没有用力。”
“你可是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不知道现在力气比以前大了吗？”
里昂担心地看着艾克：“真的很疼吗？”
“骗你的。”嬉皮笑脸的年轻人凑过来，一口就把大半个冰激凌球含进嘴里，这回轮到里昂一声惨叫：“艾克！”
“再买一个就是了。”
里昂把剩下的甜筒塞到艾克嘴边上：“你就是不给我好过！”
走回去的一路上，艾克都在笑，里昂一脸没好气地吃着新买的甜筒，不过他很庆幸艾克没有阻止自己去浣熊市上任，对一个新人来说，挑剔工作地点可不是好的态度。况且他有多憧憬STARS，就有多想去浣熊市，可惜STARS的考核标准对于Omega来说过于严格，围绕着保护伞这样一个规模的公司，是否有针对Omega歧视行为的讨论，长时间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
“总有传闻说保护伞会做人体实验。”艾克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那不是都市传说吗？十大都市传闻里第一条就是保护伞的研究所每天晚上都会有怪物的叫声。”里昂学着电影里怪物嗷呜的嚎叫声，艾克笑得更大声了：“小怪物，吃你的冰激凌吧。”
谁都不会想到都市传说也有成真的一天，里昂替当初的天真感到惋惜，他没有克里斯那样嫉恶如仇，试图做出一番大事业的决心，如果不是政府的威逼，或许他会选择和克莱尔一起加入救助组织。
正因为如此，在私自出动救援BSAA之后被FBC边缘化的那几年，里昂一直做着政府无言的兵器还不至于崩溃，他有相当程度的自知之明，知道身处FBC的高压氛围下只会逼疯自己。摩根也对于接收一个在巨大打击之后会产生脆弱情绪的特工没有太多兴趣，他只需要里昂作为一个浣熊市事件的亲历者，提醒所有人BOW的存在和威胁。
克里斯察觉到摩根对里昂的排挤多半来自于自己，他们的身份比想象得要敏感许多，通常在这方面让步的一直都是里昂。他无意成为名人，或是做出贡献，唯一的想法是尽量去帮助能够救助的普通人。
“我很喜欢你这一点，总是为了帮助别人而忙碌，一直想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克里斯和他说过很多情话，里昂印象最深的永远是这一句，但这次有哪里错了，他们似乎都变了。
坚硬的岩石碰撞上轮胎，力道又大又频繁，让人提心吊胆，开车的BSAA队员必须全神贯注到满头大汗才不至于让吉普车翻个底朝天。有时候，BSAA的队员不得不下车清理一下道路，如果不是需要运送大型设备，他们宁可选择步行，而整辆车上只有克里斯似乎不会因为这件事感到惊慌。
毕竟还有谁的车技能比里昂更差，他们停在车库里那辆可怜的曾经想用来度假的SUV已经返厂第三次了，里昂催促他换一辆车，克里斯倒认为这小破车生命力格外顽强，是唯一在里昂手里活了超过一年的交通工具，简直都有些感情了。
他注意到自己被人盯着看，于是他也回看向那道目光，巴迪应当觉得不好意思，可他没有移开视线。
“你想问什么。”克里斯吐出的气息变成一缕霜雾，东斯拉夫的深秋可真不是什么好时节。
“他回到美国真的没有被责难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
巴迪把原本就不算厚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他……当时像是被抛弃了。”
“抛弃？被谁？”
“我不明白，也许是政府，他能够打开通讯器，然而收不到回应，他还试图联络你。”
克里斯表情阴沉，拧起眉毛：“我没有收到过任何联络。”
“他说通讯器被锁定了。”
“那最后支援是什么时候来的？”
“那两个大家伙出来之后。”
克里斯沉思片刻，压低了声音：“不是抛弃，是诱饵，你们是被监控的诱饵。或许斯维特拉娜得到病毒的途径绝非我们所想的那般简单。”
“你是指……”
“美国可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很不幸，他永远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一个。”
话题终结后，克里斯发现通讯内线有一条隐藏的留言，是里昂不知何时发给他的联络消息：“军方很可能利用东斯拉夫做寄生虫的实验场，我会把资料都上传到你个人内线，不要使用任何外部通讯联系我。PS：家里连半片面包都没了，希望雷德菲尔德队长能够注意个人生活质量。”
克里斯苦笑一声，看来这次是里昂试图用让步来安慰自己，他总想如果不是这样残酷的经历，里昂也许会成为一个温柔且乐于助人的好警察。
虽说自己还没能完全消气，但分别之前维持着争吵的状态对两个人都毫无意义，里昂昏睡一天之后似乎恢复了精神，坐在窗边他最喜欢的椅子上，随着年龄增长变成暗金色的前发垂在脸侧，手里正捧着一本看名字克里斯就绝对不会去读的书。
“我做了早饭。”里昂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桌上确实放着整齐切好的三明治，克里斯知道里昂在确认自己是否还在生气，于是他坐下了，把三明治机械地塞进嘴里。
“好吃……”即使是生气的状态，克里斯还是不得不发出最直接的赞美，被快餐外卖折磨了一个月的舌头重新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为什么会用牛排做三明治？”
“因为冰箱里只有牛排。”
克里斯喝一口咖啡，甚至在思考这是什么时候买来的牛排，里昂看穿了他的心思：“是冷冻的牛排，克莱尔猜到你不会记得烹饪新鲜牛排。”
“味道还不错。”
里昂歪头一笑，嘴角勾起的浅纹是岁月温柔的痕迹，克里斯对坐在窗边的人伸出了手。里昂小心翼翼握住克里斯的手掌，像过去千千万万次做过的一样，终于得到了克里斯一个释然的浅笑，紧张的Omega这才叹了口气：“等你回来，我们是该好好谈谈。”
“我明白，这几天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当你在外的时候……”
“要记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克里斯替他说完后半句话，里昂无奈地摇了摇头。
温柔的幻想正在离他远去，很多时候克里斯都是孤身一人，在各种令人作呕的环境里尝试着活下去是唯一的目标。身上留下的一道道疤痕如今痊愈了，过去都是几乎要了他命的创伤，通常在濒死的时刻，那些狂乱短暂的回闪却都是甜蜜的，暖融的草木香和零星的对话，一切都是关于里昂。
他曾经在一个温暖的午后，坐在沙滩一旁断树根上，凭着手指熟练的记忆弹奏轻松的吉他小调，里昂的脸在阳光的映衬下变成了金黄色，他喜欢看到克里斯脱下战斗服之后放松的模样，也或许是他真的爱听这些曲子。不再忧愁的特工先生小心翼翼捡拾着贝壳，避免发出多余的声音去打扰轻灵的音符，蓝色的衬衫和海风一起融为一体，金色的神圣面具被前发遮挡了一半。
—克里斯。
—嗯？
—我喜欢这首曲子。
克里斯微笑着点头，鼻尖触到的海风中混合了Omega身上熟悉的气息，他的舌尖完全记起了里昂皮肤的味道，没有侵略性的淡香随着脖颈处脉搏的跳动不动声色安抚着他。
可他们当时在哪里，克里斯已经认不出那个美丽的沙滩，记不起海岸线的景色，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美好或许只是想象的幻境。
一阵寒风钻进车厢，克里斯不得不承认，整天赶路确实耗费心神，他和那个斯拉夫人持续着沉默的状态很久了，瑞贝卡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没像现在一样悲惨，她到底为什么要自愿来到东斯拉夫。足足两个小时没有人吭声，大家都埋头赶路，强忍怨言忍受这鬼天气。瑞贝卡面如死灰，如果再有十分钟没人说话，她就会给自己随便找个弹坑插块墓碑爬进去让丧尸把自己埋掉。
“那是什么地方？”瑞贝卡终于找到了一个不那么尴尬的话题，对巴迪来说东斯拉夫的气候他早就习惯，直到看到研究所，他才开始哆嗦。那是一方巨大厚实的堡垒，寒风中，越是接近，建筑就显得越是庞大，巴迪心中的寒意也浸得更深了些。
他从未想过自己短时间内竟然会主动回到这里，克里斯指挥着队员在研究所之外安营，瑞贝卡脱口而出：“我们不能进去么，里面肯定会暖和一些。”
“我们还不能确认里面是什么情况，一旦开了研究所的门，情况就由不得我们控制，队员都累了，最好明早再行动。”
没过多久，BSAA就熟练地搭建起了几个帐篷，几个小型发电设备支撑起了电灯和电脑，营地内一片光明。
“我真的服了啊，当初谁都没想到BSAA能有这样的规模。”瑞贝卡称赞道。
“你明天看到设备再惊讶也不迟。”
黄昏很快就转入夜晚，巴迪平静地凝视着灯光下自己的影子，静的让人不安，他满脑子都是愁事，比如说，里昂在清醒之后回想起东斯拉夫这段时间的遭遇对他是恨还是怀念。那个血腥的吻至今依然会让他的舌头产生幻痛，表情里混合了耻辱和不甘的特工咬破了他的舌头，发出一种愤怒的低吼：“你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确实，他就是故意的，被标记的Omega怎么可能拒绝Alpha，他放任自己的信息素去影响里昂，看着原本气势汹汹的特工在自己的影响之下露出无法抵抗的羞愤姿态。一次一次在被强迫的性交中产生不可避免的精神联结，他接触到里昂隐藏在玩世不恭表面下对未来的迷茫，同时，他在战乱中血肉模糊的惨痛过往也全都袒露在特工的面前。
那种联结有超越时间和空间的强大力量，即使相隔千里，他也能够感受到，感受到里昂回国之后恐惧的情绪，接着一切都消失了。他的世界重新回到了独自一人的黑暗，紧接着这个以救世主姿态出现的BSAA大英雄身上带着已经熟悉的淡香出现在他面前，两个人就像耀武扬威争抢伴侣的原始野兽，丢脸至极。
“我还以为像这样组织的创始人已经不需要四处忙碌了。”
“如果全世界都能意识到BOW的可怕，我确实不需要四处奔波了，很可惜现在我面前就站着一个随时可能变异的寄生虫宿主。”克里斯烦躁地回答着。
“那么你指望依靠什么让我们赢得胜利，美国政府派来的牺牲品特工还是你们迟到的支援？”
克里斯脸上露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怎么，你现在是在夸耀自己可以利用寄生虫还是准备在变异之后多吃几颗子弹？”
巴迪被刺得一愣，瞳孔收缩了起来对克里斯怒目而视，瑞贝卡能感到周围空气紧张起来，两个Alpha要是真的打起来，绝对会把营地搞得一团糟，她原本以为这段幼稚的争吵很快就会结束，可惜她想错了。
“当然不值得夸耀，然而和你们这样光鲜靓丽的组织相比，我救了更多人。BSAA能做什么，联合国的吉祥物永远只会来打扫废墟，还是说你们更愿意做收尸队。你不想看到寄生虫，难道你就想看到整个东斯拉夫只剩下怪物，包括你心爱的特工。”
愤怒的情绪在克里斯心中蔓延，他鄙夷地重复着吉祥物这个词：“你以为你能够操控BOW你就了解了一切？你认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受到这样的悲惨对待？省省你的自怨自艾，我可不像里昂那样拥有劝诫蠢货的好脾气，如果你真的在我面前失控，我会一枪杀了你。”
“克里斯！”在瑞贝卡的喊声之中，克里斯闭上嘴扭过头，巴迪转身离开营地，在激愤中走远了，瑞贝卡半张着嘴望向克里斯：“克里斯！你太让我惊讶了，我敢说在STARS认识的时候你都没这么幼稚，你刚才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
“是他先挑头的。”
“哇哦，那我怎么不见你对其他人态度这样差，也不知道是谁说自己擅长控制情绪。”
克里斯不满地咋舌，不再回答这个问题。